台湾2300万人口中除去50多万少数民族外均属汉族，其中80%来自福建，中间自有先来后到之分，历史上由于经济利益驱动等原因，人口占多数的闽南人以故乡不同延续了泉州、漳州人之间多少年的械斗与纷争，同时客家人与闽南人也几近不共戴天。随着时间推移，历史的恩怨已经消解，来自不同祖籍地的民众相安无事，平静生活。所遗憾者，别有用心的台独分子处心积虑抛出台湾人与中国大陆无血缘关系，企图割断两岸血缘亲情；为了选票又挑起省籍、族群纷争。目前，台湾新当局为其不可告人的目的，已在运作在“行政院”建立“客家委员会”。究竟客家是一支汉民系，还是少数民族？颇值得探讨。现拟近期发表的《台湾人属中国东南沿海“越族”》论谈点肤浅的看法。
　　近来，台湾长期从事人类血液研究专家、台北马偕医院医学研究科研究员、输血医学研究室医师林妈利在国际医学期刊《组织抗原》(TissueAntigens)上发表了《从组织抗原推论闽南人及客家人的来源》的论文，是第一份从家族分析研究台湾人白血球抗原型别分布的报告。她经过对123个家族的血液鉴定（其中共有167位为没有皿缘关系的台湾人，此中136人双亲为闽南人，24人的双亲为客家人，7人的双亲分别为闽南人及客家人）。再另外检测了75名来自屏东万峦与新竹新埔无血缘关系且双亲皆为客家人的民众。测定这136名闽南人与99名客家人的人类白血球抗原类类别，发现A33 -B5 8-DRBI*03是台湾人最常见的白血球抗原，占6.3%，这种抗原在新加坡华人与泰国华人体内也最常见，此种抗原是中国古代越族的基因。与此同时，她还翻查过去研究人类白血球抗原的文献，也发现北方汉人与南方汉人的基因有异。她的结论称“分析人类白血球抗原，发现闽南人、客家人、泰国与新加坡华人基因相近”，“台湾人最常见的HLA属于中国东南沿海的越族基因，她并以族群系统发生树’与‘族群相关分析’计算，发现台湾人属于南亚洲人种的。越族”’。①
　　而台湾大学语言研究所教授张裕宏则认为“若从血液基因来看，台湾人具有越族基因不足为奇，事实上，根据其他学者的研究，也曾在台湾人身上发现高达六成的原住民基因，之所以会造成如此大的差距，可能和研究对象采样的区域及多少有关，某些区域的汉人可能带有较多越族血统，别的区域可能有较多原住民或汉族血统，只是所占比例多少而已，但不能说所有的台湾人都来自那一族，在台湾，现在恐怕找不到纯种人”②台湾师范大学历史系教授温振华指出“透过最先进的基因研究，的确有学者发现北方汉人及南方汉人的血统有异，但经过长久以来的南北通婚，南方汉人不可能没有掺杂北方汉人的血统，只是追本溯源，可能查出较多南方汉人的血统是源自南方的原住民，而非来自中原的汉族”。③
　　上引所述归纳可称闽南人和客家人都是“越人”，不是“汉人”。这种“非汉人”的论点的基础，是闽南人、客家人的DNA的系谱与“汉人”有差异。但关键一点是闽南人和客家人都是属于中国东南沿海的“越族”，即在台湾人中占绝大多数的闽南人、客家人均源于大陆东南沿海且为同族。其实以DNA重新界定族群分野已屡见不鲜。早前台独基本教义派某一支脉曾经认为“本省人是‘荷兰人’、‘平埔族’、日本人，与‘中国人’的混血种，或说‘有唐山公，无唐山妈’”并且大为鼓吹要割断与大陆的血统关系。结果DNA的分析中表明台湾人有8成以上是来自中国大陆，以此区分台湾人与中国人的说词乃宣告流产。
　　由于从大陆迁徒台湾大量人员的族谱均在，占台湾总人口数80%强的民众源于福建是不争的事实，他们的祖先虽有迁台的先后，但都是福建人，虽为主为闽南人，其次为客家人，但还有莆仙人、福州人、闽北人，只不过语言不同，但大多属于汉人，或已“汉化”的异族人。大量族谱令别有用心者望之兴叹，只好想通过另一手法一一利用科学测定的方法来达到台湾人与大陆无关系的目的，最终事实胜过雄辨。笔者认为应以平常心对待各种通过抽样分析得出推论的结果。关于闽南人、客家人属于越人的说法原论文也称“推论”，但是有科研依据作为立论的基础的。
　　林妈利的研究应该说是以科学的手段印证了台湾人（除去原住民）绝大多数源自福建，还有许多其他学者的研究结论表明台湾人有8成以上来自中国大陆，而族谱记载也与此相符，两者相证，已是颠扑不破的定论。事实上，文字记载与科研成果同样存在着误差，文字记载的主要载体——族谱存在着颇多问题。笔者多年从事谱牒研究，揭开所有的算属于汉人的闽南人、客家人的族谱，却无一不说其源于中原，虽然有姓氏的不同，祖先雷同者比比皆是，上溯祖源却均称炎或黄。这种不同语系的族群均属于北方汉族的记载应是以北方男子入闽为主体的，此中不可讳言南北通婚的大量女子属古越族人，汉越通婚的混血儿构成福建汉族人口结构的主体，随着中原移民不同时期的入闽，福建的人口结构日见繁杂，大量移民台湾及东南亚，而广东古也为越族生活之地，与福建也有相同的情况，他们也有众多移民东南亚。由谱牒文献的记载是可谓同一族源可作为林妈利“闽南人、客家人、泰国与新加坡华人基因相近”的佐证。但族谱是存在着很多的不足与不科学。笔者曾于1998年11月在台北“国立历史博物馆”负责“闽台族谱暨家传文物特展”大陆展务时，就对族谱提出“出现泛血缘的大宗谱，‘合千万于一家，统千百世于一人’，形成同一姓氏统成一体的局面，有的其实并非真有家族上的血缘关系”④的非议。
　　事实上虽然族谱有这样那样的弊端，但是毕竟是得到家族、社会认可的文书，相传承着祖宗的世系与种族的血统。绝大部分认定为汉族移民的后裔。至目前为此除畲族谱外，在数以万计的族谱中还未发现说自己不是汉族而是越族的记载。历史上越族被汉族同化已是不争的事实，即使基因越族成分居显，也不会坦承自己是非汉人而是越人。这也是社会的现实。
　　目前，台湾通常将闽南人和客家分为不同族群，争议颇多，笔者认为两者族谱、血缘相同，文化、信仰相似，只是汉化年代与支系差异造成语言差别，绝非有论者认为“客家人是来自中原纯种汉人避难南迁的族群”与闽南人有别。两者族谱记载祖源相同，有的入闽肇基祖一样，只不过居住地点不同，语言差异怎能说为不同族群，这样以语言为主要区别标准的论点是站不住脚的。林妈利的研究也印证了此点看法之不缪。应可肯定的是闽南人、客家人都是古越族汉化的同一种群。台湾“行政院”成立“客家委员会”的做法并不明智，若因此酿成台湾族群的对立，更非台湾民众之福。
　　回首大陆的DNA研究，早就表明汉人具有南北方的血缘差异。部份研究认为北方汉人与欧洲人血统较近，而南方汉人与东南亚各民族血统较近；另有研究指出中国的南方人的基因种类有十余种，但北方人则是来自其中的两种，因此北方人属于南方人。有鉴于此，“汉人”可以分成“北方汉人”、“南方汉人”。而研究所云的“越人”早已从大陆东南沿海销声匿迹，事实上已全部汉化即归入“南方汉人”。因而，闽南人、客家人属“越人”，而越人均属“南方汉人”已无庸置疑。
　　历史上强调中国人“血统一致性”，其实上是非常不科学的迷思，认为“中国血统优于其他民族”、闽南人优于他人或客家人优于闽南人的看法均为偏执。对于历史上的问题必须深入反省，更不应该以新的血统论来破除旧的迷思，建构一些新的血统神话。如今必须清晰地认识到血统不是我们社会的凝聚力的来源，想用此分离族群，挑起纷争，拉拢选票均是不妥的，应冷静、负责地面对现实。社会的问题尚思由社会的方式来解决。至于两岸血浓于水的关系是任何图谋与力量均无法割断与歪曲的。
　　（福建省姓氏源流研究会副会长兼秘书长、地方志副编审　林伟功）
　　注：
　　①台湾《联合报》2001年4月29日记者许峻彬报道
　　②、③出处同上，记者张锦弘报道
　　④林伟功《福建族谱修纂及发展——从海峡两岸筹办族谱展谈起》，见《追根究底——闽台族谱暨家传文物特展图录》第10页，“国立历史博物馆”，1998年11月出版。